白癜风初期的图片 http://m.39.net/pf/a_4678322.html(小草bb:为什么重发了一遍???仔细看看,有没有发现这个《流缨》变得又大又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绝唱大大无私提供了全本16w字的稿子!!!前面也全都补全了!!!快去把前5章再重读一遍!快!!!今天搬砖回来会继续!!!)14林妙这一觉睡得格外久,在漫画世界中醒来时,已是几天之后的晌午。穆辽带了众人出去巡街,所里空荡荡的。林妙恍然想起容尹还病着,要时时替他按摩肠胃才行。来到容尹住所,果然见他坐卧在床上念书,一手却用力按住肚子抚揉,显然疼得看不进半个字。“呀!我起晚了!”林妙慌忙上前替他诊脉,又仔细观察了一把他的脸色。虽然被腹痛折腾出了一点子冷汗,气色却远没有前一天这么吓人了。林妙这才略略放心,松开他的衣袍替他细细按摩冰冷的小腹。容尹羞赧,两抹红晕爬上俊脸,也算添了些许血色。“我这一病,可又要辛苦你了。”林妙傻呵呵地笑笑,心想能伺候你这样乖巧的美人,让我整天替你揉着都乐意。遂关照容尹道,“你这肠胃虚得厉害,千万不可吃冷食,也再不能受凉了。每日早晚我都要来替你揉暖肠子,平时,你自己没事也要多揉揉,得想办法不留下病根才好。”容尹听话地点点头,依旧愁眉不展。“南音,我多久能大好了?就恨我不能干事儿,白白受副长照顾。唉……最近也不知怎么了,肚子老是作疼……”说着叶眉一拧,抚上腹部轻哼一声,好像真又疼起来似的。林妙暗地脸红。最近他老犯腹痛,还不都是她设计的!还不及想出什么话安慰容尹,这多优多虑的美人又黯然道,“南音你知道么,昨天夜里张启在家死了,据说肠脏破裂,死前拉得全是脓血。不知他心虚怎么的,也没说是我们干的,他府里现在哭成一团,嚷嚷着要找出元凶来。”林妙起了恨恨的快意,“哼”了一声道,“把你伤成这样,活该这下场!”容尹却幽幽道,“罚是该罚,可我活着,他却偿了命,我便心有不忍,赐师哥下手实在忒狠。”林妙边替他揉腹边开导他,两人聊了半盏茶的时间,便听得外头喧嚣,原是巡街的人回来了。先听到谢辰、阿健几个在颓丧地骂娘,随后又听武仁兴奋地问,“竟有这种事?她都对你说什么了?”再接下来便是沈赐:“我也不知道啊,昨儿晚上雪鹤突然来找我,说看清了我的真心,知道我才是天底下待她最好的人。”“这样,就算和你在一起了?”同样倾心于雪鹤的谢辰仍是不甘,讪讪地问,“她不是对副长死心塌地么?”沈赐不屑地“哈”了一声,“女人心海底针,显然她发现我的好处,早在暗中悄悄变了心意。再说副长啊,嘿嘿……”便卖了关子不再往下说,仿佛真在履行替穆辽保密的诺言似的。容尹担忧地瞅着林妙,见她果然直直愣在那儿,抚在他腹部的双手顷刻间由热转凉,像两块冰似的填在他肚脐上,叫他好不难受。“南音,你别难过,南音……”容尹不顾腹痛,连忙体恤地捧起她冰冷的双手,刚要开口安慰,只见林妙嘴唇咬得死紧,眼泛泪光,蓦地尖叫一声冲出他的房间。林妙不顾院里那群男人异样的目光一路狂奔回自己的屋子,被胳膊遮住的脸上早就鼻涕眼泪一把抓。“砰”的一声,林妙后背重重顶在门板上,两只手来回绞着要将衣袖扯烂。她嫉妒她愤懑她不甘,她在这个世界的最大动力就是抓回沈赐的心,沈赐丝毫没爱上她不说,怎么竟真的和雪鹤成一对了呢!外院依然喧嚣,那些个希望落空的男人们,带着醋劲和好奇继续盘问着沈赐。林妙恨不得自己马上聋掉,连洁癖也顾不上了,身穿外衣带着满脸涕泪整个儿地钻进被窝里双手捂住耳朵蒙了个严实。沈赐那沉醉在幸福中的声线简直无孔不入,林妙躲在被子里浑身发抖地哭出声来,外头的喧嚣倒反听不见了。读书时被老师骂,被父母打都没让她这么伤自尊。想着几年来创作时为沈赐伤尽的神思,想着最近几月对他百般呕心的照料,林妙委屈到一个极点。她再也不要画了,也不要这个世界了,不要任何人,再也不要看见这个名草有主的沈赐!不知过了多久,外头的嘈杂彻底消散,林妙也哭累了——不如说,她快被自己闷死了——这才探出头想换口气。不料一睁眼,她又吓得差点跳起来:穆辽竟不知何时立到了她旁边,将一块干净的帕子送到她鼻塞眼肿的脸蛋边。“小哭怡情大哭伤身,哭过就慢慢忘了吧,人生总有不如意的。”穆辽平静而温和地看着她,丝毫没有擅闯“闺房”的抱歉,亦无半点打探的意思。林妙没好气地抽过手帕,蒙住她的大花脸全然不顾形象就是一阵猛擤,屋里顿时回荡着野兽般的声响。穆辽的话一点没安慰到她,那副显然已知道来龙去脉和过于体贴的架势,反让林妙觉得更憋屈,擤完鼻子朝他又是一阵没来由的哭喊,“谁让你进来了,啊?谁要你安慰了?你当自己是谁啊?上帝啊?”平日里,林妙无名火冲谁谁倒霉,现下穆辽根本没惹着她,却成了她的靶子,“我又没告诉你我为什么哭,干嘛弄得一副什么都知道看破一切的高人模样啊?你永远不温不火波澜不惊的样子最讨厌了!!最讨厌了!!!”穆辽始终在一旁静静承受这莫名其妙的数落,听了她说他在这儿讨厌便识趣地退到门口,“哦,那么我先出去了,你一个人静静。”林妙愣住了,她没料到穆辽脾气竟这么好,一下子心里反倒空落落的。在这郁闷得要爆炸的时刻,她需要的不是安慰不是冷静,是有人能和她大吵一架!最好再指着她鼻子骂,林妙你个傻子全世界人民都料得到这结果就你死心塌地守着那男人!“等等!”林妙叫住了开门欲出的穆辽,“你哪儿也别去,就在这儿!”穆辽犹犹豫豫地收回脚,“你不是说我讨厌么?”“是讨厌!所以你呆在这儿继续让我讨厌好么?”林妙拿袖子擦了擦脸跳下床,红肿着眼半命令半恳求。穆辽紧张地吞了口口水,私底下将这句奇怪的话自动转译了一遍,“你是想拿我,发泄么?”一向镇定的副长此时心里竟有些打鼓,却仍像木桩似的杵着不动。见林妙已气势汹汹地朝他走来,穆辽脑子飞快地转动:她一定是想拿我当沙包使,那倒还好,我站着不动便是。来了,来了……“呃!”岂料,在林妙挨上他的一刹那穆辽就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闷哼。随即左肩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她没有打他,而是……而是狠狠咬在他的肩上!像狮子一样,她发起脾气来居然咬人!!穆辽干瞪着眼,瞳孔缩小,气都不敢喘——他透过衣服都能感觉到她的利牙。痛倒在其次,他着实被林妙这一招给吓着了。穆辽的肌肉因紧张而彭起,却依旧岿然不动,更没想推她,就这么浑身僵直让她咬着。林妙不知磕了多久,终于渐渐无力松了口,一边眼泪却又无法克制地往下掉,砸在被她咬破的那一片衣衫上。穆辽终于松了口气,额上已憋出零星冷汗。耳边传来林妙低低的抽泣,她的发丝似有若无地刮蹭他的脸,弄得他心里又痒又麻。接下去该怎么办?手该放哪里?继续做木头么?“咚!”的一声,他的胸膛又是一阵闷痛——现在她正式开始打他了。林妙的额头抵在穆辽肩上,左手一下一下朝他胸膛捶得瓷实。咚,咚,咚,频率不快,好像刚睡醒的人没好气地捶着大鼓,但每一下都让他五脏六腑都跟着震动。很久以后穆辽回想起来,仍苦笑着说自己挨到了世界上最欠温柔的“粉拳”——林妙这个空手道黑带又拿惯画笔的人,出手之重绝不逊于一个男人。穆辽忍着五脏欲碎的难受劲,却依然不阻止林妙,他知道此刻她要比自己痛苦百倍。一边是暴力的拳头,一边,穆试试探着环住林妙的背,上下拍抚着,并没有半点轻薄的意思。大概有两盏茶的时间,林妙才在他怀中渐渐冷静下来,打人的手垂到身侧。两人像雕塑一样紧挨在一起,融进渐渐浓重的傍晚的阴影里。等眼泪差不多收干了,林妙抬起头,见到了穆辽僵硬晦暗的表情和紧绷的下颚。“打痛你了?”穆辽摇摇头,终于得到批准似的退到椅子上坐下,两手紧紧按住腹部,面目痛苦。林妙方想起他前些天自己昏倒时他肠疾正犯,一直没机会治疗,现在被她没轻没重乱打一通,肯定动了气腹痛难受。林妙抱歉地替他打着圈地按摩肚子,同一双手现下又极尽温柔。穆辽仰头调息许久,待最痛的一阵过去,方用袖子揩揩冷汗道,“下个月‘黑鹰’要出海禁鸦片,正好放你的假,顺便也可以不要看见那个人——我想你应该是不想见的吧。”林妙一遍遍按揉着他的腹部,除了尚未褪去的泪痕,神色已然恢复到往日的平静,“我没事,带我一起去吧,你们几个肠胃都不好,我去还能有个照应。”她是不想见到沈赐,但她一定要去,她必须去——因为,沈赐是时候去领便当了。15农历六月,“黑鹰”一行七人正式奉皇帝之名南下禁烟,目标是一艘从台州驶往宁波,载有巨量鸦片的豪华客船。他们必须在停靠进宁波海关之前扣下船,将鸦片销毁于浅海。由于朝廷表面上是签了进口鸦片的协定,皇帝迫于朝中忠良之臣的压力才悄悄批准此次销烟,因此不能兴师动众地派大部队去,穆辽等众(加上林妙),也不得不掩人耳目地完成任务。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盘查,那些洋*子没有用商船,而是一条极其奢华的游轮,还装模作样地对外售出极贵的船票。中选组那些人,就以两三个为一组,用各自的假身份打散开来买了票。那一日,林妙和穆辽立在甲板上,正懒洋洋抽着烟。大小烟圈相互在空中交缠着,两人不说一句话,各有一肚子心事。此次任务中,他们的身份是一对富裕的,来自九龙的年轻夫妇——这倒不是穆辽存心想占便宜,完全是林妙的安排,当时穆辽还怪不好意思来着。容尹呢,则是继续他容府二公子的本色出演,谢辰和阿健当他的随从。子安、武仁亦是一对家境优渥的兄弟,家住宁波镇海。沈赐则是神秘莫测的独行侠。这几组人分工明确,各有任务。偌大的船上其实没有多少乘客:从英国来的鸦片商一家和家丁、雇佣的船员和守卫若干,以及他们这几个掩人耳目的乘客。时下是农历六月初七过午,轮船上刚刚开过中饭,行动便照计划正式开始。首先,容尹带着两个“跟班”,以贵公子身份去找鸦片商洽谈——做生意的洋*子总是没法拒绝银子多的中国人——说他家里一干人都有抽大烟,但他父兄都是朝廷重臣,通过官卖渠道走的话怕有不好的影响,就想在这儿完成买卖。当然,给的银子自然要比朝廷给他们的还多的多。这样一来,便摸出了鸦片所藏的位置。同时,由于洋*子的船对中国人实行“安检”这一套,穆辽他们几个人的佩剑,在上船时全被卸下寄放在一处。子安和武仁两个,便获命偷偷将剑偷出来。余下的穆辽、林妙和沈赐三个,则在原地待命,以应变其他的突发状况。轮船上的午饭完全是西式的,穆辽用后便明显觉得肠胃闷胀不堪,用手捂着揉个不住。但最让他心焦的还不完全是这个——容尹去了已有一个时辰,也不见谢辰和阿健上来报信。不管谈成了谈甭了总要有个反应吧。子安和武仁也去不久了,不知顺不顺利。那英国来的叫什么“史密斯”的鸦片商不是个好糊弄的,起先任容尹和翻译向他解释了半天,却并不回话,只斜觑着打量他,像在细细琢磨他话的真假。扮作“随从”干站着的谢辰和阿健差点就要熬不下去,容尹却极有耐心,加之他毕竟是货真价实的公子出身,终于让那史密斯相信他真的是来做买卖的。“那么,以前令尊和令兄是怎么搞到鸦片的呢?”既然信了他的话,史密斯对眼前这自己送上来的猎物又充满了好奇。容尹不好意思地笑笑,“不瞒您说,都是通过地下走的。本来朝中抽大烟的官也不少,可自从皇上公开朝中禁烟后,家父就不敢再官买了。而且代买的中介还不止一个,往往要托好几层关系,被扣掉好些多余的银子,烟才到手上。这不,家父在朝中消息灵通,事先知道了这艘船,就派我来,恳请您好歹赏脸帮个忙。”“哈哈哈哈!”史密斯得意得大笑,对容尹算是完全卸下了戒心。容尹抹抹额上沁出的细汗,这才注意到角落里一个乌发蓝眼的少女一直笑盈盈地盯着他看。这女孩子长得十分俊俏,却又有些说不出的奇异:她那一头黑发,衬得那皮肤白得几近透明,典型亚裔人的圆脸盘子上,五官却又显得过分洋气,一双水眸竟是蓝灰色的,瞪着容尹调皮地转来转去。史密斯见容尹疑惑的神色便道,“这是陶乐丝,十几年前我第一次来中国时和一个当地女人的孩子。”说着对陶乐丝叽里咕噜说了一堆容尹听不懂的洋文。陶乐丝转身离去,不久回来时,手里端着一托盘,上头摆了几个精致的小器皿,每个里头都盛着一块雪白的膏子,上头袅袅笼着烟。史密斯道,“这是我们英国人爱吃的小食,容公子和两位先生尝尝?”说罢,陶乐丝将手里的小蝶依次分发给在座的各位,递给容尹时娇媚地冲他一笑。容尹懵懵懂懂接过碟子,拿在手里端详半天。这膏子上头明明在冒烟,碟子倒是一点也不烫。容尹用勺子挑了一点,仍当它是烫食,小心翼翼地朝它吹了两口,再送进口去。没想到,舌尖触到的竟是一篇冰凉。容尹疑惑地抬起头,看到陶乐丝和她父亲早就笑弯了腰。容尹知道被人戏弄了,可又不知道这是什么,当下窘得脸上一阵发红。陶乐丝看了笑得更欢,眼角都差些飙出泪来。翻译好心地用中文解释,“这是冰糕,经过特殊冷冻处理的!”容尹将信将疑地又尧了一勺,果然,感觉就像是在这大夏天里吃到雪似的,而且这“雪”入嘴即化,香甜可口,吃着吃着便上了瘾,没一会儿功夫就将一整碟子冰糕全吞下了肚。史密斯事儿也谈好,玩笑也开过了,便让谢辰阿健两个跟他的手下去仓库拿鸦片,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容尹只乖乖呆在原地等着就行。陶乐丝蹭到父亲身旁不知说了些什么,史密斯无奈地笑了笑,便离开了。只留了他两人在屋内。容尹此刻有些手足无措。和一个陌生的外国少女独处一室,他还身带任务……她到底是想干嘛呀?正愁无法沟通之际,陶乐丝突然用极标准的中文道,“我看你挺喜欢吃这个的,我再给你舀点儿吧。”容尹吃惊地问,“你会说汉语?”陶乐丝一边盛冰糕一边说,“是啊,我奶娘是中国人。我妈咪不是我爹地正式的妻子,你懂的。爹地平时不允许我说中文,但是我和奶娘一直说。”容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一边接过第二块冰糕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陶乐丝两只古灵精怪的眼眸,细细扫过他的每一寸脸庞,突然问,“你倒是挺有趣,父亲和哥哥都抽大烟,你怎么不抽?”容尹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反问,“你怎么知道我不抽?”心里暗自捏冷汗,这姑娘莫不是看出什么蹊跷了吧?谢辰和阿健难道是拉出去被解决的?陶乐丝嘻嘻一笑,“抽大烟的人我见了多了。个个衰神附体似的,没一个有你这么精神。”她又朝容尹机灵地眨巴几下眼睛。他这清俊模样,挺拔修长,面若桃花,哪儿像抽大烟的?容尹心里的冷汗越流越多,更糟糕的是,他的肚子好像也不合时宜地疼痛起来。他赶忙放下手中还剩的半块冰糕,揩揩黏嗒嗒的脑门。谁料陶乐丝竟一个翻身坐到了他的腿上,雪白的胳膊勾着他的脖子,身体上属于少女的馨香扑鼻而来。“容公子,我看你第一眼就喜欢你,你就留一会儿陪我玩玩可好?”容尹脑子发昏,对这送上门来的艳遇他是半点停留的心思也没有。一手暗暗捂住绞痛的肚子,紫涨着脸对陶乐丝说,“对不起,陶姑娘,我……我身子略感不适,要回去休憩……”陶乐丝咯咯笑了起来,“‘陶乐丝’是我的名字,我可不姓陶,姓的是‘史密斯’,你叫我史姑娘还成!”容尹慌忙改口道,“那史姑娘,我很抱歉,我肚子不大舒服,兴许刚才冰糕吃多了……”陶乐丝见容尹神色难堪,额上全是亮晶晶的冷汗,明知他是真的难受,却存心逗他,装作生气的模样道,“什么啊?人家好心给你吃,你却不喜欢?”容尹腹中隆隆作绞,刚刚吃下去的冰糕化成了冰冷的液体,在他虚弱的肚肠中乱窜。“不不不,真的很谢谢你,就是因为太好吃了,我一时忘了脾胃虚弱……哎哟……”说着肠中拧成一团,禁不住用手胡乱摩挲着肚腹。陶乐丝见他终于说了句好话,重又展开笑颜,一手勾着容尹脖子,一手竟探入容尹衣襟,隔着薄薄的中衣揉动起来!“史姑娘,万万不可!”容尹哪经得起这番攻势,急着想推她下来。怎知自己腹痛无力,陶乐丝娇小的身子竟似有千斤重,牢牢黏在他身上。陶乐丝才伺候过大家吃冰糕,手掌自是冰凉,在容尹脐周随意揉了几圈,就叫他难受得比先前还厉害。容尹隐隐感到肚肠在不安分地挛动,便知要拉肚子,眼下只得死忍,不多时冷汗便迭迭往外冒。陶乐丝按揉着美男的肚子,一边欣赏他隐忍俊秀的样子,觉得分外有趣,手上的动作越发没了章法,肚脐忽然遭到一记没轻重的按压,登时响起一连串的肠鸣。“嗯……”容尹颤抖着闷哼一声,再也顾及不上别他,“史姑娘,可否借此处……嗯……方便?”容尹跌跌撞撞朝陶乐丝手指的方向跑去,一开门就愣在了那儿。在他概念里,如厕不是在脏兮兮的茅坑,就是木制的净桶。眼下这个光滑瓷白,珠圆玉润的“宝座”是什么呀?容尹从没见过当时刚研制出来的抽水马桶,不禁用手摸摸这碰碰那,那漏斗状的容器貌似是用来方便的,可怎么那么白那么干净呢?还有一汪清水?!然而紧接着肠里一阵作绞,让他顿时双腿虚软,也顾不上再研究这新式武器,解开裤带一屁股坐了上去。奇怪的是,他腹中疼得紧,便意浓浓像要喷涌出来似的,坐下来半天却怎么也拉不出,干胀着疼。容尹颤着两手,围绕肚脐顺时针一圈圈揉了半晌,硬是憋出满头汗,却一点用也没有。容尹抚揉着胀痛的小腹软在马桶上,虚汗层层往外冒。外头陶乐丝已经等不及了,对着厕所的门一阵狂敲,一边敲还一边用她那娇音令人想入非非地问,“怎么啦?那么长时间,到底在里头做什么呀?”容尹原本在陌生女孩屋里方便就怪不好意思的,经她这么一问更是臊得不行,仿佛她能穿过门板瞧见他似的,慌忙忍痛提了裤带起来。“我,我……我好了!”门一开,就见陶乐丝直直冲着他,抬眼一看容尹苍白发情的脸,关切地“哎哟”一声,掏出手帕揩了揩他额头上细细密密的冷汗。“脸色那么差,怕是还没有好转?”容尹痛苦地揉着肚子恳求道,“好姑娘,我是真的捱不住,就让我回去吧!等我好了,一定再来找你!”陶乐丝不高兴地撅起嘴,“你那两个随从去还没回来呢,急什么!等他们来了再走不成!”容尹暗自叫苦不迭。谢辰和阿健哪里是去真的买烟,他们摸清了仓库的位置,只怕已经将带路的史密斯手下干掉了!按原计划,容尹是要自己出去和他们会和的,哪还等得到他们上来?容尹忍住剧痛,心里飞快盘算着脱身之际。谁知走神了一下,右腕却忽然触到一片冰凉。只听“咔嚓”一声,回头一看不禁失声惊叫:陶乐丝竟将洋人用的金属手铐,将他给铐在了墙壁挂钩上!“史姑娘你这是干什么?!”容尹赶忙下意识地用另一手去掰那手铐,一边肚肠隆隆作绞不得不揉抚几下,手忙脚乱满头大汗的模样越发让陶乐丝乐了。“放心!我可是为了你好,我有个大不列颠秘方治肚子疼,你要不要试试?”却说子安和武仁为了取剑一直下到舱底。子安自上船开始,就觉得眩晕恶心。现下在这黑乎乎的船底,空气不通加之轮船颠簸,更让他胃里难受得紧。没走几步就禁不住停下来,弯腰用手轻揉上腹,干呕连连。“哥,怎样?”冲在前头的武仁听到声音立刻折回来,帮子安一下下捋着起伏不止的背。“哥哥的腹疾怎么到现在还没好,反而一日重似一日?”子安抓着武仁的胳膊轻喘不止,揉着胃的手不觉下移到了微觉鼓胀的小腹。他明白自己近日一系列的反常,只怕不是旧疾,而是……“前头什么人?!”不料,两人还没走到仓库,就因动静太大被人发现了。子安下意识地抽剑,一摸腰间空空如也。“哥你别动!”武仁做了个安抚的手势,沉着地独自迎上前。一高一矮两人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一个是船员模样的中国人,另一个则是洋人,目光轻蔑地斜觑着他。子安躲在转角处,正竭力平息着蠢蠢欲动的呕吐感,一边悉心听那厢的动静。武仁是个急性子,碰上这种机密任务也开门见山地说,“不瞒您说,我们是来取东西的。我的两把剑是宋代开始家族祖传下来的,我想来想去还是要回的好。”那洋人想是听不懂,两个冰蓝的眸子直瞪着他。船员冷笑一声道,“这是史密斯先生的船,就得听他的规矩。我管你是宋代传下来的,就是秦始皇亲自用的宝剑,在下船前都不能给你!要想破了我守的门,不可能”说完炫耀似的掀开上衣襟,拍了拍腰间挂着的一串钥匙。真是蠢啊。武仁暗笑一声,既然都看到了钥匙,就不和你罗嗦了。当即闪电般伸手抓住那串钥匙,下盘一勾,另一手借势将他整个翻转过来狠狠摔到地板上,腰间的系带和钥匙转眼一齐到了他的手里。不料身后的洋人飞快地掏出手枪,就在他对准武仁后颈的一刹,子安突然从角落里闪出来,飞身抡起一脚结结实实打在那人后颈上。洋*子手一松抢掉地,闷哼一声也颓软下来。武仁也不真杀了他们,只是确定他们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周身绑了个严实放在那儿。毕竟是中选组于全国几十万人中选拔出的精英,两人合力只区区几秒就将敌人放倒了。只是子安刚才耗力过猛,一下子便觉体力不支,小腹中如同山雨欲来般蠢蠢欲动。武仁体恤哥哥,让他靠在仓库外休息,自己拿了钥匙进去找众人的剑。子安缓缓席地坐下,瞥了一眼墙角软着的两具血迹斑斑的人体,胃里一下子又翻腾起来,腹中跌宕地更厉害。子安慌忙不敢再看,闭眼调息,双手交替打圈按摩着腹部,以舒缓绵绵不断的闷胀。子安心里无不烦闷忧虑:在这样下去,只怕不出几月连剑也握不动了,到时候怎么向副长交代?最好的办法,也许只有独自悄悄离开中选组,也不会给其抹黑,却又实在放心不下武仁……正这么漫无边际地想着,武仁拿了四把剑出来了。“哥,里头好黑好乱,东西特多,还有两把我一时找不到,得好好翻翻。你且先拿了这四把去。”子安问,“还有两把是谁的?”“是我和郭姑娘的。”子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分开走也好,两个人拿6把剑确实太惹眼”于是又叮咛了武仁几句,关照他要藏好那两具“尸体”,便拿了剑离开。穆辽拿到剑后,更觉得不对劲。“连剑都到手了,我们还不知道鸦片的位置。那三个人怎么还不上来?”沈赐懒洋洋地问,“把整艘船都一起毁了不就完了。”穆辽不耐烦地吐出一口烟,“皇帝老爷子眼红这洋船,要我们务必毁了烟,把船完好地带给他。”一直沉默不语,和穆辽不知抽了多少烟的林妙突然收起烟杆,从子安手中拿过容尹的剑道,“我去方便一下。”穆辽知道她是要去找容尹,目送她的身影一点点沉入甲板。容尹坐在凳子上,一只胳膊被牢牢扣着,陶乐丝进屋去不知在捣鼓什么。容尹使出吃奶的力气都没法松开那个铐子,反倒将自己折腾出一身汗来,腹中胀痛加剧,腰间系带此刻像是紧紧箍在肚子上,分外难受。容尹轻轻揉了揉肚子,稍微一按,里头就疼得要炸开来似的。容尹心里头慌得厉害:按计划好的,谢辰和阿健应该已经把史密斯两个手下在鸦片仓库前干掉了,子安武仁也应该把剑取了回来,接下去就是一场恶战,他现在却手无寸铁地被扣在这儿……容尹越想越不对劲,恐怕陶乐丝压根已经知道了,想押他下来做人质?这么想着,先前解手铐出的一身热汗逐渐冷却下来,浸透了薄衫紧紧贴在他身上,直至变得冰凉彻骨。副长,南音,赐师哥……快来救救我……容尹捂着翻腾不止的肚子,闭气眼,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念头。忽然间,一缕异香幽幽钻入他的鼻孔。初闻起来有股淡淡的药味,有些刺鼻,但是渐渐的,香味盖过药味变得浓郁起来,散发着叫人上瘾的诡谲气息。容尹嗅着嗅着便有些不可自拔,两眼相阖,脸上露出了享受的表情——不知不觉,腹中不适竟减轻了,神经也没先前这么紧绷,舒缓下来。难道这就是陶乐丝先前说的“秘方”?到底是什么味道这么神奇?容尹猛然间反应过来什么,倏地睁开眼,未铐住的右手一把掰住陶乐丝的胳膊,盯着她手里拿着的一小罐东西。“你让我闻的是什么?是大烟是不是?”陶乐丝前一秒还柔情蜜意地照顾着他,转眼被吓得花容失色,“没,没有……”“那这是什么?”容尹手上又用了几分力气,眼神一扫先前的温良,犀利得叫她心里发虚。陶乐丝下意识地要挣脱,却没想到看似如此温文尔雅的容尹力气竟这么大,只怕他再坚持个几秒,手臂就要被掰断了。“你放手啊!”陶乐丝带着哭腔道,“你有常识么?大烟是用来闻的么?我爹从来不让我碰这玩意儿,我又怎么会有?这是印度香油啊!闻了有镇定功效,你把人家的好心当什么了!呜呜……”容尹依旧没有松手,冷眼看着陶乐丝委屈地呜咽。正值此刻,突然响起几下敲门声,两人俱为一惊。容尹想,完了,必然是史密斯识破了他们的诡计,带着人要他命了!陶乐丝趁机挣脱容尹,跑过去透过门上的猫眼一看,看到了一个陌生的中国女人,便警觉地用英语问,“谁啊?”那女人用中文回答,“开门,我找容公子。”陶乐丝被她傲慢的态度激怒了,继续用英语轻蔑地问,“你说英语行吗?我听不懂。”林妙依然拽拽的,“少废话,我知道你听的懂中文。现在开门。”陶乐丝刚想发作,身后容尹却急叫起来,“南音!是我!!我在里面!你快来救我啊!!”陶乐丝瞪了容尹一眼,又用英语叽里呱啦喊了一大通,无非是“我叫我爸把你扔下船”之类的威胁。她骂到一半,只见那门板忽然“咯拉拉”乱响一阵,捂起耳朵惊慌失措地退到一边,一声巨响伴随着尖叫,只见林妙背着剑像女版人猿泰山似的站在被她踢垮的门板上,周身环绕着飞扬的尘土。“南音!!你可来了!!”容尹激动得仿佛崽子看到娘,陶乐丝捂着胸口,目瞪口呆地看着林妙大摇大摆走向容尹,“哗”的一下拔出剑,手起刀落,将那铐子利落地一劈为二。容尹转转僵硬的手腕,刚要起身,腹中又是一绞,林妙预料到似的忙上前扶住他。正要向外走,陶乐丝拦在了林妙面前。“你硬闯私宅,总得给我个解释吧?你是他什么人?”“夫人。”林妙眼皮抬也不抬。“我来把我男人带回家,总没有错吧?”此言一出,陶乐丝神色怪异,容尹脸涨地通红,不知所措地瞪着林妙。半晌,陶乐丝“哈哈”一笑,“那可有意思了,我印象里,你好像是和另一个年纪稍大,整天穿黑衣的男人是一对夫妇呀?还是我见识短,现在中国女人都流行一妻多夫了?”说罢挑衅地看着林妙。靠,说漏嘴了。林妙心里暗骂一声,却依然镇定地说,“那么就算情人好了。上船后咱俩就看对眼了,你说对吧,小尹?”容尹被两个女人“玩弄”得心里七上八下,现在当然林妙说什么是什么,只顾连连点头。陶乐丝的表情由嫉妒转为嘲讽,“哦,我想呢,原来是姘头,看你样也差不多。”林妙一边扶着容尹朝外走,一点也没动怒的意思,“啊是啊,我是姘头。你妈咪可连你爹地的姘头都算不上哦,小-杂-种。”两人拼命向外赶,也顾不上她什么反应。容尹捂着肚子问,“南音,你怎么知道她是私生女?你果然什么都知道啊?!”林妙又气又好笑,“是啊,我还知道你都是因为贪吃冰淇淋,差点把自己命都搭上了,告诉副长,要怎么罚你?”转眼已到了容尹的客房,他舒了口气似的倒在床上揉着腹部,哀求道,“哎哟好南音,我求求你了,千万别告诉副长,我现在肚子胀疼得紧……你快,替我治一治……让我快些去跟大伙会合,嗯……”而头等舱里,史密斯听闻动静赶来,只见女儿席地坐在废门板上哭泣,简直怒不可遏,“甜心!告诉爹地,是不是刚才那臭小子欺负你了?爹地杀了他去!”陶乐丝两眼还直直瞪着林妙和容尹逃走的方向,抽搭着说,“爹地,我觉得其中有诈。你快去仓库看看。”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