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终究比不过滔天权势的诱惑。
在郭桓逼我喝下滑胎药的时候,在他要迎娶公主,把我将为平妻的时候,我才明白这个道理。
不过我失去的,必将用另一种方法讨回来......
1.
“啪!就你也配生下本将*的骨肉?灌药!”
我被郭桓一巴掌狠扇摔倒在地,随后几名女仆受命一拥而上,七手八脚摁住我手脚,扼住我的奋力挣扎,将苦涩难咽至极的滑胎药猛灌入我喉咙,一下子就灌完满满一大碗。
这不光是滑胎而已,是打算连我的性命也一块取了去。
我满眼怨恨绝望盯着郭桓,只见他双眉紧蹙,一脸冷漠绝情,旁边站着他新娶不久的永康公主高玉嬛[xuān],是一脸的得意洋洋。
没过多久,我就腹痛难忍,不禁疼得蜷缩在地,跟着晕厥过去,不醒人事。
翌日晌午,我再次醒来时,大夫诊脉完告诉我说:“宫体受损严重,日后恐难再孕,最好是好生休养一年半载再同房,千万不可劳累过度,以免落下什么隐疾。”
听到这儿,我的内心顿时如坠深渊,寒冷、绝望瞬间席卷四肢百骸,包裹整个心脏,但很快,又莫名地觉得很轻松,终于可以了无牵挂,对这府上的禽兽畜生只有怨恨和杀意。
我和弟弟黎云是郭桓的父亲郭冲从蜀地战场带回来的孤儿,那年我才九岁,弟弟七岁,为了活下来,我和弟弟假装遭受惊吓失忆,寄篱在郭家为奴苟活。
事实上,我和弟弟是败将黎玄敬的子女,只是当时兵败城倾,四处屠戮,混乱一片,我和弟弟与家人彻底走散,在走投无路之下,被郭冲救下,并收留了我们而已。
后来到了郭家,还直接跟了郭姓,府上的人叫我为郭宁,叫弟弟为郭安,而我的原名却是黎婉宁。
我和郭桓一块长大,可以说是青梅竹马,心意相通,十五岁便成为他的如夫人。
原本我觉得,战事面前,各为其主,从而衍生诸多仇恨都情有可原,为了郭桓,我可以放下过往种种怨恨,与他身心相许、白头偕老,即便不是做正室夫人也没关系。
毕竟,在这京城之中,我没什么家世背影,对他仕途、兴盛家族没什么助益,他父母也绝不会允许,只要能与他携手一辈子就好。
然而,他为了家族利益,为了封拜侯爵,竟迎娶公主为妻,还为了讨好公主,为了不让庶子先于嫡子降生,竟不顾往日情分,连自己的骨肉都杀,连我的性命都想取。
昔日的海誓山盟、浓情蜜意,简直就像个笑话一样可笑,充满了虚情假意,道貌岸然。
“郭姨娘,身子可有好些?”
公主高玉嬛带着一帮侍女突然到来,虚情假意笑问。
我平躺在卧榻上,痛苦思绪被打断,只是瞟向她一眼,并没起身行礼或回应什么。
她停站在卧榻前,很鄙夷俯视我,很傲慢又说:“我知将*甚是喜欢你,但如今他为驸马都尉,将来势必承袭伯爵府,你区区一女仆出身,断不可能成为他的正室夫人,本公主奉劝你,在府中要安分守己,低调行事,莫要整日想着争宠夺爱,让本公主过得不舒坦,而今,你已未有孩儿护身,将来亦不会再有,倘若将本公主给惹恼了,本公主即命人将你发卖出府,到时候是为奴为娼可全凭本公主一句话的事,你可听清楚明白了?”
我沉默闭上双眸,有气无力,并没回应什么。
高玉嬛身边的郑嬷嬷却直接替主子警告道:“大胆贱婢,竟敢无视公主殿下,可是不想活了?”
“尔等不如直接杀死我,省得彼此都清静。”
我淡淡地说,心里却在暗暗发誓:我今日不死,将来必要他们付出惨重代价!
“传令下去,撤走清竹院所有的仆从,没有本公主允许,郭姨娘不得踏出清竹院半步!”
“是!奴婢即刻就办!”
高玉嬛很嚣张跋扈地下令,随即愤然转身甩袖离去,身边的郑嬷嬷即刻实行命令,清走我院中所有的仆从,丢下我一个人自生自灭,无人帮忙侍候,端水喂药。
随着脚步声离去,院门被关上,我孤零零躺在偌大的房间里、卧榻之上,就仿佛是躺在棺椁里、坟墓里活活等死一般,无助、绝望、委屈顿时充满心里,席卷全身,泪水一下子就夺眶而出,再也止不住。
原本以为可以托付终身的人,竟是最令我绝望无助的人,我所受的伤痛、打击竟然都源自于他,还有他那所谓的正妻!
最可怜的,当属我那没有机会出生的孩儿!
所有这些,桩桩件件加在一块,岂能令我不恨?不想着要报仇?
2.
我哭累了,迷迷糊糊地昏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感觉有人在帮我擦洗脸,当我迷迷糊糊睁开双眼,只见是郭桓,正在小心翼翼给我做擦洗,见我醒了,即刻温和问:“你醒了?”
我没吱声应他,身体太过虚弱实在懒得动,就没拒绝他的触碰。
他十分歉意直接说道:“你与孩子只能留一个,我选择留你,你尚且年轻,好好休养身子,往后总会再有孩子,莫要伤心了,身体康复要紧。”
说得可真轻巧,痛得昏死过去的人又不是他,身体严重受损的人也不是他,当然觉得无关紧要,而且,有的是女人给他生孩子,他只是不想让我生罢了。
我十五岁开始跟他,成为如夫人,全身心交付至今已快四年,曾喝过不少避孕汤药。现如今想来,他压根就是想好了退路,不想让我怀有身孕生下孩子,好能随时抛弃我,就像丢弃废旧物一样没有负担,好重新再开始,娶权贵之女为妻,风光生活。
见我仍是不说话,他给我擦洗双手后,就将我扶坐起来,准备给我喂羹汤,“你先进膳食,过后再把汤药给喝了,如此身子才会好起来。”
我拿过羹汤自己喝起来,因为天色已晚,实在是饿了,况且,身体还是自己的,自己不珍惜,没人会珍惜,并没有去搭理他。
“等你身子养好了,我带你去翠满楼吃上好美食,可好?”
郭桓亲昵撩拨我的鬓发向耳后,很温和询问。令我听在耳里不禁觉得好笑,他凭什么就以为我定会原谅他?不介意他命人给我灌落胎药,杀死我孩儿一事?
他凭什么认定,我还会像从前一样待他?心中没有隔阂?
“将*还是赶紧走吧,免得公主知晓您逗留在此处,又该不高兴了。”我很委婉下逐客令。
“我知你在生我气,可我也是被迫无奈,你就原谅我这一回,绝不会再有下次,可好?”郭桓放下架子,温声细语请求原谅,“对于此事,我亦是于心不忍,可实在是没办法。”
虚情假意,故作姿态,我可没有忘记他昨日下手之狠,言语之*,有多么冷漠绝情,但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所以我得忍着。
“将*还是请回吧,可别长留此处沾染上晦气。”
郭桓很无奈长叹一气,直接起身要离开,“我让巧翠过来侍候你,有事即叫她过来找我,不必太过在意公主的存在,你好好休养吧。”
我没再理会他,自顾自吃着饭食,任由他失落转身离开,叫我的贴身丫鬟进来侍候我。
他兴许是喜爱我的,但那一点喜爱在渴望权势面前,显得非常微不足道。他即便不喜欢强势霸道的公主,却还是娶了,就足以说明,他对位高权重有多渴望,有多不择手段。
大约一个月后,我的身体经过一番休养,已经基本康复过来。
我翻出屋中所有值钱的首饰,拿去变换成银票,好让弟弟方便携带银票返回西蜀去,只要他不在我身边,我就没有什么软肋,没什么可顾忌。
可当我变换好银票返到府里时,却突然听说,公主正在处罚下人。这令我心情顿时非常沉闷,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当我匆忙跑到高玉嬛所住的东院时,一切正如我所料,正在被处罚的下人正是我的弟弟黎云,已经被鞭刑得奄奄一息,快要晕厥过去。
“住手!”情急之下,我顾不得那么多,直接高喊着上前阻拦行刑,随后才向高玉嬛行礼询问,“公主殿下,不知我弟弟所犯何事?为何要受如此重罚?”
“让此奴才出去采买东西,他竟然以次充好、私吞银两,难道不该严惩,以儆效尤?”
高玉嬛身边的郑嬷嬷直接开口,代主斥问。
“姐,我没有!”弟弟哀伤忍痛看着我,很坚定说道。
“竟然还死不承认,不知悔改,来人,继续行刑!”郑嬷嬷厉声又说。
高玉嬛端坐在屋前檐下,身边簇拥着侍女,神态耐人寻味,始终没开口说什么。
这一个月过来,我鲜少踏出院门,凡事都很小心谨慎,郭桓也不来我屋中,她抓不到我的把柄以对付我,自然要从我弟弟身上开刀。
自小我把弟弟教育得很好,为人正直磊落,没什么花花肠子,自从我成了如夫人之后,他即开始承担府上采买事务,从未出过差错,就连一向很挑剔刻薄的老夫人都说他为人厚道,将来定会有出息,而且,他每个月所得月银并不少,我不时还会给一些,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不明摆着是冲着我来吗?
“都说长姐如母,对弟弟教育不到位,皆是我这身为姐姐之过,剩下的惩处,希望能由我代为受刑,望公主殿下能成全。”
“姐,不可!我没有……”
弟弟情急劝阻,还想辩解什么,但被我一把给捂住了嘴。因为我心里知道,多说无益,要想保住性命,就只能认罚,让她们找不到打死我弟弟的理由。
“既然如此,本公主准了!余下的二十鞭就由郭姨娘代为受罚。”
高玉嬛一副小人得意的姿态,掩着嚣张跋扈,故作一本正经淡淡地下令。
“是!”
施刑的仆人直接领命,准备对我实行鞭刑。
十分狠辣的鞭刑一鞭一鞭狠抽在我的背上,每抽一下,都是皮开肉绽、抽筋断骨的疼,等二十鞭行刑完,我估计又得躺它个十天半个月,而这期间,很可能就会意外死亡,或者身染重疾被赶出府去。
3.
“住手!”
行刑到半,弟弟在旁挣扎,受人阻拦上前,看着行刑泣不成声,郭桓突然从院外急赶进来,怒不可遏喝斥,一把抢过鞭子丢掷向一边,向高玉嬛斥问道:“高玉嬛,你到底想做甚?”
一向嚣张跋扈、盛气凌人的高玉嬛在郭桓面前倒是会有所收敛,做出一副温顺姿态,站起身微笑道:“本公主还能做甚,就只是惩戒犯错下人而已……”
“郭宁,郭安,所犯何错?”郭桓阴着脸斥问。
“郭安做人不诚,出府采买以次充好、私吞银两,是不是当罚?以儆效尤?郭姨娘身为姐姐,自知教育有失,甘愿代为受罚,我便成全,有何不妥?”
“此事到此为止,下不为例!”郭桓转身一把横抱起我,径直往院外走,并吩咐道,“送郭安回房,快找大夫诊治。”
“是!”郭桓的随从领命回应。
我掠过郭桓的肩膀看到,高玉嬛的脸色难看至极,眼神里充满了愤恨、嫉妒与不甘,于是,我故作柔弱、疼痛难忍哭诉道:“将*如此冒然行事,公主定是更加容不得妾身,如此一来,妾身定会早早亡故,只愿到时妾身死后,将*莫要忘了妾身……”
“莫要多想,我自有办法应对,你定不会有事。”
郭桓抱着我回清竹院,很心疼肯定说道。
大约半个月后,待弟弟的伤势好得差不多了,我就去向老夫人请求,允许我弟弟出府,到外面谋事做。
老夫人想了想,最终还是答应了。
在交谈期间,听说高玉嬛怀上身孕了。为此,老夫人还特地劝慰我,不要多想,要安分低调行事,好好调养身子,孩子,我自己也是会有的。
然而,我对郭桓,早就没有了期待。
之后,我将弟弟叫来清竹院,悄悄和他说明我的意图,“云儿,你千万要记住,你原名叫黎云,不叫郭安,家住蜀郡成都县,父亲叫黎玄敬,母亲叫孙若瑜,爷爷叫黎广,而我不叫郭宁,原名叫黎婉宁,只因战乱与家人失散,才来到这京城之地。”
我将一些银票塞到一脸惊愕的弟弟手里,“这些银票你拿着,你明日就动身回蜀地去,若能找到家人或族人认祖归宗更好,如若不能,也能去做些买卖,往后找个好姑娘成家育子,姐姐没什么出息,该是看不到你成家立业了,但你一定要好活活着,出行在外,投宿客栈,一定要小心谨慎,断不可露财在外,惹出事端,以免招来杀身之祸,可听明白了。”
“姐,你不同我一起走?为何?”弟弟很心急问,“将*根本不值得你托付终身,况且还有公主在,她定是不肯让你好活,你还是同我一起走吧,你若不走,我也不走。”
“姐姐还有一些事情要做……过后定会去找你……”我犹犹豫豫吞吞吐吐说。
“我帮你,无论做什么都行……”
“不行,你若在,定会拖累我。”
我故作狠心拒绝,眼下,弟弟是我唯一的家人,也是我唯一在乎的人,我绝不能让他置身险地,和我一块冒险,甚至一起丧命。
见我心意已决,知道劝说无用,就坚定说道:“我自幼和姐姐相依为命,姐姐不离开京城,我也不离开,明日我会离开伯爵府,但是,我会留在城西开一间棺材铺,等姐姐想离开了再离开。”
我心里顿时非常无奈,“云儿,你这又是何必?”
“事就这么定了,将来,我就是姐姐的依靠!”
弟弟十分坚决说完,拿着银票直接就起身离去,令我一下子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泪水也一下子就下来了,模糊了视线,他确实长大了,长成了可以依靠的家人,令我不禁觉得自己果然没白疼他。
4.
几日后,天气甚好,郭桓兑现承诺,带我前往京城最奢华的酒楼——翠满楼品尝美食、见识世面。
正当我开心享受各种美味佳肴时,郭桓一脸欣慰品着美酒,突然意味深长微笑看着我说:“我将随*出征几个月,唯恐公主趁我不在为难于你,在此期间,我且将你养在府外可好?”
这是打算趁机逐我出府,将我抛弃吧?
这样一来,我还如何报仇?把我欺负很惨、还杀了我腹中孩儿的人,要如何遭受报应?还有眼前辜负了我的人,难道还配得到幸福,到时候还可以位高权重、儿孙满堂,就我凄惨而活?
我不甘心,实在不甘心白白放过仗势欺人、将我踩在脚底下的狗男女,让他们一直得意幸福下去。
于是,我顿时潸然泪下,哭得梨花带雨,故作哀伤至极咬唇轻问:“夫君可是已经厌烦于我?打算将我逐出府去?从此再无瓜葛?”
“不是不是……”郭桓急忙放下酒杯,连忙坐到我身边进行安慰,“我对你乃是真心实意,怎会厌烦于你?”
“可是公主仍然容不下我?害得夫君夹在中间过于为难?”我直接撒娇哀求起来,“夫君,你别赶我走,往后,我什么也不争,绝不让你夹在中间为难,我什么也不要,就只想留在夫君身边,好好侍候你,我不生孩子,大夫已说过,我恐难再孕,不会再生事端,我当真是舍不得你,莫要赶我走,可好?夫君。”
“罢了罢了,全当我什么也没说。”
经过我一番撒娇纠缠之后,郭桓顿时一副飘飘然的样子,十分得意笑着答应。随后帮我拭泪,宠溺轻刮我鼻子解释道:“我当真是在为你着想,并未有半点要逐你出府之意……”随即话锋一转,很得意笑问,“你当真如此喜欢我,舍不得离开我?”
我霎时故作娇羞,羞答答低下头扯着手帕,沉默片刻才点头轻应,“嗯。”
“哈哈哈……”郭桓顿时满心欢喜,开怀大笑,分不清南北。
尝过美食,逛过街市,一起回到伯爵府,时辰已是傍晚。
一进大门,郭桓就被仆人告知,他父亲正在找他,让他赶紧去书房。于是,我带着丫鬟巧翠直接回清竹院。
清竹院屋里,我刚坐下休息,正准备摘下发饰,高玉嬛身边的郑嬷嬷就直接进来传话,“郭姨娘,再过几日便是公主殿下的生辰,也就是本月初十,到时候会在府上设宴,公主殿下命你在宴上给宾客献一支舞,你要好生准备。”
“我并非舞姬,不会跳舞,恐损公主殿下颜面。”
我直接婉拒,这八成是高玉嬛又在羡慕嫉妒我和郭桓出去游玩,所以变着法子在刁难我。
到时候在宴会上,当着众宾客的面,她一定会想方设法羞辱我,让我当众出丑。而且,到时候来的多是贵宾权贵,只要让郭桓感到丢人,往后他就一定会嫌弃我、冷落我,甚至很可能会将我逐出府去。
“公主殿下是在通知你,并非是在商量,倘若不准备,到时候缺席,后果自负。”
郑嬷嬷很冷漠说完,直接转身离去,半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
“这公主殿下可真是霸道无理,下嫁将*之前,明明已知将*有如夫人,且心有所属,却执意要嫁,嫁了又容不得如夫人,这不明摆着是仗势欺人?”
待郑嬷嬷走远后,巧翠一边帮我摘下发饰,一边低声抱怨起来。
“谁叫人家是公主呢?秉性自然是要霸道强势一些,哪像我们这种,没权没势没家世,就只有颔首低眉的份。”
我随口回应,长年寄人篱下,我早就形成不会向任何人透露自己最真实想法的性子,以免招来不必要的灾祸。
“据说,将*并不喜欢去公主房里,偶尔去了也不留宿,草草完事后就返回自己屋里睡觉,从未留宿过。”巧翠很意味深长地笑道。
“你又不在东院做事,你又知道?”
我很无奈回应。真不知道在私底下,仆人们到底谈论多少是是非非。
“当然知道,将*身边的仆从我都很熟悉。”
巧翠很得意说,但我没再搭话说什么,随后她就去打水去了。
夜里,郭桓心情很好来到我屋里,进门后径直走向卧榻懒散躺下,看样子是打算留宿。
可我并不想让他碰,一是因为厌恶,恨不得捅死他,二是因为他向来索取无度,我身体还在调养阶段,对我可没什么好处,于是就借故说,月事来了。
他听说之后,眼神霎时很失落,但也没什么怀疑,只是很勉强笑着说,无妨!随后还是留下要同榻而眠。
深夜,听着他的鼾声,想着我该如何应对高玉嬛的生辰宴。
我并非舞姬,不会跳舞,但是,自小和郭桓一块长大,却会舞剑、抚琴,而且也能拿得出手。
下一刻,我也想到了让高玉嬛同样承受滑胎之苦、丧子之痛的法子。
她生辰那日,一定会长期与郭桓相处,甚至同坐一处一起用膳参宴会客,我只需在郭桓的香囊上动手脚即可。而且得准备两个一模一样的,一个对孕妇有害,一个对孕妇无害,好到时候及时更换过来,不让人察觉。即便起疑了也查不出什么。
次日,我就开始着手精心绣制香囊,要赶在生辰宴前一天做好,送到郭桓手上。
5.
五天后,高玉嬛生辰这一天,整个伯爵府上下一片忙碌热闹,宾客众多。
高玉嬛不仅收到来自皇宫的贵重贺礼,还收到来自众宾客的贵重贺礼。当我送上一支白玉镯子作为贺礼时,当着众宾客的面,她直接嫌弃转手送给一旁的郑嬷嬷。
可她不知道的是,白玉镯子是郭桓特地帮我准备的,他知道我每个月月银没多少,没有几样可以拿得出手的首饰、礼物,所以就特地帮我准备了,而且价格并不菲。
这令陪坐在她身边的郭桓顿时知道,她是在故意挑事儿,不由阴沉着脸低声怒斥道:“你莫要太过分!”
“贺礼送至本公主手上,即是本公主之物,欲赏谁就赏谁,有何不可?”高玉嬛抱上郭桓的胳膊,很得意笑问。
对于当众扫我颜面,让我受辱,我并没说什么。看着郭桓所佩戴的香囊,其中有几种可致滑胎的香料混在一起,不是鼻子敏感者,根本分辨不出来是什么香料,我就更不说什么了。
宴会上,我一支剑舞舞得是行云流水,潇洒自如,刚柔并济,随着裙裾飘飘,衣袂翩翩,舞态摇曳生姿,引得宾客一阵称赞叫好,就连郭桓也是眉开眼笑,不禁唇角上扬。
然而,一支舞罢,高玉嬛却很不高兴,嫉妒内心作祟,直接当着众宾客的面,阴阳怪气、很任性笑道:“如此一舞惊鸿,倘若是放在教坊司,可有多少赏钱?”
“如此姿容舞技,不逊于花魁,且还清新脱俗,颇有个性,一次赏钱绝不低于百两,甚至万两以上,我说的可是*金哦!”
宾客当中有一年轻纨绔子弟,看着热闹不嫌事大,直接笑着接话,眼神意犹未尽,肆意调侃起来。
“这可是府上舞姬?是否会转卖?需多少银俩?”另一个年长一些的纨绔子弟有些微醉,直接笑问。
“你能出多少银两?”高玉嬛十分高兴笑问。
郭桓陪坐在高玉嬛右侧,同桌并坐,脸色早已阴沉如墨,眼泛凶光,直接冲我喝斥道:“还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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